查无此人

我永远不会有我所期待的那一天

朋友不甘,恋人未满 20

  人真是一种逆来顺受的动物,经过长时间有规律的补习,我居然就这么不知不觉的养成了一种习惯——只要周末不去上课就浑身不舒服,也不知道这是不是贱得慌。

  

  有时候天气突然冷下来,双休日的早上六七点钟,街上赶路的行人并不多,也没有聒噪的鸣笛声。

  我哈着气,走在补课机构大门口的那条天桥上时,看着面前一扇扇在冷光中反射出微弱亮斑的深蓝色大楼窗户,内心除了有一种说不清又道不明的感觉以外,就只剩下待在一片虚空里一般的平静了。

  别说在长辈眼里,就算是在我看来,这样充实又紧凑的生活铁定是很好的,让自己忙起来,在喜欢一个人的同时让自己变得更优秀,总比以前那种半死不死,碌碌无为的生活态度好太多了。

  

  在那个补课机构里,我认识了一个比我大些的高年级学长,他对音乐很感兴趣,还会好几种乐器,在我这种小青铜的眼中,他无愧于一名王者级的选手。

  可能是因为我俩谈得来,也有可能是我不耻下问的态度感动了他,在课程之外的时间里,他时常会捧着我那本乐理书,纠正我的一些最基础的错误,又或者补充一些在内行眼里是个屁,但在外行面前能装逼的知识点。

  “会弹尤克里里吗?”某一天,他问我。

  听他这么一说,我的心里突然浮现出一种预感,随即反问了他一句话……

  

  

  现在想来,广播室那一趟,也是得亏有他的协助,我才能一战成名。

  

  那个周四,我拿起一把尤克里里大摇大摆闯进广播站时,身后跟着一个面露难色,左顾右盼的李楠柯,还有一个去上厕所的途中遇到我们俩,然后一起跟过来的朱妹。

  “你算准了值班的今天不在?”李楠柯轻轻掩上门,轻手轻脚的走进来,大气都不敢出。

  “上上个星期就有人和我提过,广播站的这两个播音员今天要去参加省级的物理竞赛。”我扯过一把椅子,大咧咧的靠在上面,摆出一副专业的姿态,为手中的尤克里里调起音。

  “这啥?小吉他?”李楠柯也搬过一把椅子,坐到我身边问道。

  “土鳖,这是尤克里里!”我斜他一眼,“这玩意就四根弦,和弦组合也不会太复杂,可比吉他简单多了!”

  

  “停停停,听不懂。”李楠柯打断我,表示“不听不听。”

  

  “你多久买的?”一直没有说话的朱妹,突然伸出食指碰了碰我手里的艾克里里的弦,闷闷的开口,“我怎么不知道?”

  “和学长借的。”我拨出两个音,活动活动手指,“改天我还得给人家还回去。”

  

  “嗯……”她用鼻子回我,手伸了回去,收回兜里。

  “走了。”接着,她转身,丢下一句话。

  

  “诶,你去哪里?”大楠跨坐在椅子上,仰头问。

  

  “上厕所。”不咸不淡的语气,没有什么波动的情绪,也听不出有什么不对劲。

  

  我缓缓的用拇指划过最细的1弦,看着光滑的细线微微颤动,在眼前虚晃出一圈银色的弧度,又极速的停止。伴着大门关上的“咔嚓”声,空气里又恢复了没人来之前的沉默。

  

  大楠起身,像是研究核武器一样小心翼翼的摸过面前的一排按钮,又抬头看向一旁的窗户,眯着眼,透过它望着阳光的暖意慢慢洒进房间里。

  

  “调好音没?”他依然看着窗外淡蓝的天。

  “嗯。”我挪到话筒前,坐得端正。

  

  我不敢说当着全校的面唱《情非得已》有多疯狂,反正那个中午,我这常年自以为不要脸的青春期少年结结实实是害羞了一次。

  那种即兴奋到手心出汗,又紧张到大腿战栗的感觉,我至今不忘。不仅演唱过程中破了两次音,还唱重了一次歌词,害我差点咬到舌头。

  大楠悄悄站起身,探头看向窗外逐渐热闹起来的操场,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。

  他拉上窗帘,扭头冲我做了一个口型,比出两个大拇指。

  

  我咧着嘴笑,音调逐渐稳定下来,点着头慢慢投入到尤克里里轻快活泼的音色里。

  “只怕我自己会爱上你,不敢让自己靠的太近……”

  “怕我没什么能够给你,爱你也需要很大的勇气……”

  

  一句一句歌词从我嘴里不假思索的溜出,仿佛正是我心里一直以来的想法,真实的不能再真实。

  

  “爱上你是我情非得已。”

  最后一句唱罢,可能是肾上腺素分泌过多,我头脑发热,轻拍一下尤克里里的侧板,脱口而出。

  “祝我喜欢的女孩,生日快乐。”

  

  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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